○劉念

《十八歲出門遠行》是余華的成名作。小說選取的故事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初次出門遠行所經(jīng)歷的生活片段，展示了青年成長階段在邁向成人世界時的種種遭遇:理想與現(xiàn)實、抗爭與無奈、殘酷與溫暖、失去與收獲等。

小說以第一人稱敘事，十八歲的我懷著熱情和夢想第一次出門遠行，盡管走了一天，但一點也不累，所有的山所有的云，都讓我聯(lián)想起了熟悉的人。我就朝著它們呼喚他們的綽號。但到黃昏，開始為旅店操心，可公路高低起伏，我奔向高處看旅店，可每次都只看到另一個高處，就在這時遇到了半路拋錨的司機，為了搭便車，我向司機敬煙，司機接受了煙，卻粗暴地拒絕我乘車。我兇狠地呵斥他，他卻笑嘻嘻地十分友好地看起我來，而且還要我在車正開著時去車廂取蘋果。汽車拋錨了，司機不但不著急，反而在旁邊認真地做起了廣播體操。有人搶劫車上的蘋果，我沖了上去，但被打破了鼻子，司機竟然無動于衷，只對我被打破的鼻子感興趣。搶劫又一次發(fā)生，我奮不顧身地反抗，被打得跌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司機不但不同情和幫助我，反而站在遠處朝我哈哈大笑。最后司機也參加到搶劫者行列里去，把我的背包也搶走了。

我懷著熱情和夢想出門遠行，現(xiàn)實世界卻給了當頭一棒，但我心窩還是暖和的。就像小說寫的——“在我感到這汽車雖然遍體鱗傷，可它心窩還是健全的，還是暖和的。我知道自己的心窩也是暖和的。”

小說故事情節(jié)荒誕，但就像作者說的，“人類自身的膚淺來自經(jīng)驗的局限和對精神本質的疏遠，只有脫離常識，背棄現(xiàn)狀世界提供的秩序和邏輯，才能自由地接近真實。”

雖然我早已過了十八歲，但回想當時的自己，也是高高興興地離開家，前往另一個城市，慢慢地開始了獨立一人的旅程，碰過壁，受過傷，磕磕碰碰中成長。有時候很想回到十八歲之前在父母羽翼下的日子，但人總要長大，終究要面對現(xiàn)實，面對現(xiàn)實中的困難、挫折，無需回避，勇敢面對，坦然接受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