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鈺霆(嘉魚)
農(nóng)民出身的我對于土地的敬畏是與生俱來的。我們從土地上獲取糧食,也從土地上獲取快樂,可以說從出生起,就離不開土地。特別是包產(chǎn)到戶后,父親就把我們家分的幾畝田當作他的命根子,日夜不停地在土地上勞作。我對于土地的熱愛沒有父親強烈,畢竟我沒有為一家人的溫飽憂愁,只是從小受父親影響,對于土地懷有敬畏之心。
我的童年就是土生土長的,成天光個腳丫,腳板和土地親密接觸,不管有石子還是尖銳的東西,都不妨礙大地的溫柔,仿佛這雙腳就是大地的一樣,它不會傷害你,反而使你涼爽、踏實。其實,故鄉(xiāng)所散發(fā)出的純真的泥土氣息、淳樸的鄉(xiāng)土風情,常是游子眼中最溫馨的物事之一,更是無數(shù)思鄉(xiāng)作品中歌詠懷戀的對象,但當它成為束縛家鄉(xiāng)發(fā)展的桎梏時,我就不能不有別樣的思索了。
記得小時候夏天到河里游泳,從水里鉆出來,捧一把泥沙,小心翼翼地繞到玩伴身后,一下子把泥沙攤到他頭上,再搓上幾把,偷襲成功后一股腦扎進水里,又捧上一把泥沙,準備對手還擊后的反擊。往往泥沙就是我們的武器,你扔我一頭,我丟你一腦,大家土頭土臉的,你笑他頭上一堆,他笑你臉上一把,嬉戲之間均以土為樂。
直到河水對我們的惡作劇樂紅了臉,攪得渾渾的,我們才你追我趕地上岸,然后躺在河灘,左滾一圈右滾一圈,滿身都是泥沙,泥沙吸了水,結(jié)成一塊一塊粘在身上,誠然是一群土人了。大家嘻嘻哈哈地埋在泥沙里,只露一個頭,仿佛就長在地里,真是樂趣無窮,既不讓太陽曬著,又清涼無限。最后一窩蜂沖進水里,沉到水底,好好搓個泥沙澡,這樣洗比用肥皂干凈、刺激多了。一直到大地降下溫度,才啪啦啪啦回家。
春耕夏種,秋收冬藏,一年四季,我們都在土地上勞作。我們的家處在長江中游,屬江南地區(qū),丘陵地貌。從上學時起,我就把我們村十幾個小組都逛遍了,哦,那時好像叫大隊、小隊,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上學、放學順道去各個村子,有時是去偷摘瓜果,有時是和他們干架,總之,每一個認識的同學我們都去過他們的村子。
我們村一共有十五個小組,每個小組約五六十戶,三四百人口,分散居住在蜜泉湖東岸,可以說,對于我家鄉(xiāng)村莊的熟悉程度,沒有誰比得過我,誰家?guī)组g瓦屋、幾間正房、幾間廚屋、幾間茅廁,我都是一清二楚,不僅僅是我小時候都逛過,還因為我親手丈量過。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我剛剛高中畢業(yè),被推薦參與我們縣鄉(xiāng)村國土丈量工作,試點就在我所屬的官橋鎮(zhèn)。記得我們一起有三個小伙子被推薦臨時借調(diào)鎮(zhèn)國土所,經(jīng)過幾天的短期培訓后,三個人分別劃片開始工作,至于原因,可能是我們都是應屆理科畢業(yè)生,對于坐標和繪圖比較熟悉。
我被分到負責我們密泉大隊和跑馬嶺大隊,分配原則估計跟我們的所熟悉的村有關(guān)。我們應該屬于技術(shù)員之類的,因為各村都配備了辦事員和炊事員配合我們工作,我們只需要指揮他們打樁、拉皮尺,記錄數(shù)據(jù)、整理資料,繪圖才是我們的主要工作。一個村灣一張圖,每間房屋都在四個墻角各訂一個竹簽標志,滴水為界,包括正房、廚房、廁所、牛棚等只要有四堵墻和屋頂?shù)亩家怯浽趦?nèi)。
具體是這樣的,首先要搞清楚村子的北和南,然后要在村子的中間或者選擇一條穿村而過的道路作為坐標系,從一個點開始,逐棟測量,把所有的數(shù)據(jù)記下來,登記在一張草圖上。一個小的村落大約四五十棟房屋,要全部測量出來,最后匯總成一張完整的圖;基本上一個自然村落從第一棟開始,往往測量完這個村落的全部數(shù)據(jù)就需要一周左右,更細致的工作是按比例把一個村落的四至及地形圖要按標尺畫在一張120公分見方的厚厚的標準白卡紙上,工作量很大。
得益于科技發(fā)展,現(xiàn)在的電子地圖如果拉近看,我?guī)缀跄馨盐覀兇逅械姆课荻寄苷业剑€是三維的,非常清晰。而在科技不怎么發(fā)達的過去,對于房屋、土地的測量還需要依靠人工。記得剛剛包產(chǎn)到戶時,父親他們分田地都是用皮尺測量,對于熱愛土地的農(nóng)民來說,親自用手和腳丈量的土地才有親切感吧。而我現(xiàn)在每次回鄉(xiāng),都要去年少時待過的地方走一走,也好找回失落在故鄉(xiāng)土地上的魂魄,不至于丟失了自我。
編輯:但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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