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軍 (市直)
山花爛漫,春色正濃,不待人們細細品味,猛然就被知了知了的蟬鳴聲,吸引提醒著走進了蔥郁蓬勃的炙熱夏天;一聲雁啾、幾片楓紅,不覺又邁過了秋,走進了冬……四季更替,在忙忙碌碌的大人面前,似乎加速了她的輪回。于我們上班族而言,朝九晚五,早早起床,匆匆趕路,折返穿梭于單位、食堂和家庭之間,日日月月、歲歲年年;間或加班白加黑、五加二,消蝕磨礪著年輕人的躁動與心勁,教人學會坦然面對風浪急流,慢慢歷練保持著閑庭信步看云卷云舒的內心平靜。
早些年,央視春晚一首《時間都去哪了》,不知戳中了多少堅硬外殼包裹著的柔軟內心,讓人回味與感概時光匆匆、父母大愛的生活不易。不知不覺間,我們70后的那一代,不少都青絲泛白霜、頭頂露中央、臉龐透滄桑。童年的純真燦爛,少年的意氣豪情,連同那一幀幀泛黃的影集相冊,都被時光封存起來了,不知遺忘丟落在哪個角落;青春的尾稍早就隱沒在歲月的長河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頂梁柱,奮進的腳步不敢停頓偷懶,絲毫不敢懈怠工作、家庭與生活,笑臉周旋于社會百態的人情世故里。
前幾天,得知我的老班長仍堅守邊疆未脫戎裝,要從新疆來武漢療養,十年未曾謀面與聯系,內心還是有點小激動。說是老班長,也就比我早當兵三年,大不了幾歲,孩子還沒我的大。但那個年代那段時光,他給予我的幫助引領,尤其是精神上的鼓勵與行為上的示范,卻是我軍旅生涯的標桿看齊與動力催生,追隨的腳步印證著志同道合與目標一致的特別情誼。
那時,十七八歲的我從校門進軍營,遠離故土親人,軍事訓練、封閉管理、生活差異帶來的心理沖擊與精神負荷,還是有點讓人吃不消。而班長,同吃一鍋飯、共住一間房,耦合了兄長、師長、家長的多重角色,交流互動最頻繁,情感也是最真摯。李班長愛學求進、做事有韌勁,幾乎每天臨睡前,都要堅持習練一個小時的毛筆字;他還時不時提醒我莫丟高中課本,鼓勵我報考軍校追尋夢想。也許是他的學習毅力、認真精神與漂亮書法傳到了領導機關,李班長提干后不久就被借調宣傳部門,專事團史的資料收集、史實挖掘,執筆第一稿的撰寫工作;他傾注了大量心血,為部隊整建制被確認并授予“紅軍團”稱號提供了翔實史料,作出了無可替代的幕后貢獻。
我考上軍校及之后畢業分南疆工作,就沒有機會回北疆老部隊,也很難見到老班長。當兵近二十年的時間,受當時交通、通信條件影響,加之我們隔三差五就調換單位變動地方,只是斷斷續續地通過幾次電話,探親路過烏魯木齊匆匆見過一兩次面,2010年我轉業回家鄉后,我們再次處于一種相互牽掛惦念的失聯狀態。
這次武漢相見,才得知老班長好幾年都未回河南休假探親,身體也出了這樣或那樣的毛病,他想借療養之機回老家看看。我們回憶當戰士時的連隊點滴,無論是吃過的苦、受過的罪,還是當時認為的不待見,現在聊起都相視一笑,感到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安排,再也沒有了那時的患得患失與計較抱怨。老班長的面部表情與言語談吐,始終洋溢著積極樂觀、散發著陽光健康。時光匆匆,我們相識軍營30年,無論何時何地再相聚,歲月沖淡不掉的仍然是當兵之初的那份純情與初心。
編輯:hefan
上一篇:
朱封金散文集《行走與回望》讀后
下一篇:
童年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