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里,與闖王鎮有兩次相約,皆迷于景色,忽略了地主的熱情。
春分過后的田野,被誰噴了一身的油彩,沒有哪里能躲得過。沿寶石通往仙崖的路旁,滿山的桃紅李白,鼓著勁與粉里透著黑白的蠶豆花、金黃的油菜花、芳香的蘭花,與陌上紫的白的小花兒,在雨露中競相開放。春風一現,滿世界的草木都綻開了笑容,是要給踏青的人送上錦上添花的喜悅。
去年谷雨前后訪闖王古民居時的那份清麗情景,亦是久久未能消褪。山間油菜花漸次掉落,滿枝滿枝伸出了嫩的雞爪,扒的都是露水珠子。筍子脫殼了,沖天露出綠的桿子,任誰也攔不住它瘋長的野心。一眨眼,向陽花木褪盡紅妝,回歸淑女般的沉靜,埋著頭結著果子,任誰也不想取悅。杉樹墨綠上點了幾點淺綠,楮樹戴上鵝黃色的帽子,泡桐貼了幾片胸衣,楊柳豐滿了河堤,用肥肥的綠與溪水呼應。松樹稍上,毛筆尖一樣的松花,是在臨描著春夏之交的意蘊。清純靈動的山光水色,竟然使我忘了初衷,負了朋友之托,把古民居的書寫早已忘得一干二凈。
人間四月芳菲盡。這是綠的世界,所有的枯木早已逢春,所有冬眠的東西都已蘇醒,所有的花都謝了。遠遠望去就是清清純純的,清一色的綠,綠得人心旌蕩漾,想把靈魂抽出來,插入其間,吸附大自然無匱的生機。也有花的。但那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小氣、低調、羞澀,已經是花花世界的落伍者了。花只能看做是草國的一抹笑容、一點陽光、一絲暖意罷了。這也剛好襯托了綠的蓬勃與偉大。
在花門樓那山泉噴發的壟上,乳白色的濃霧潑在山巒,隱隱約約,一重一重丘陵的峰頂被這乳白的霧擋著、遮著、護著。生怕太陽出來把山色曬老。溪水徑流向前,一直牽連到遠處朦朧如畫的山巒,亦仙亦幻輕花般飄繞的霧,不知有怎樣柔美的情懷,要孕育出山野千姿百色。
絲絲的雨斜著飛,絲絲的風也是斜著拂,這風這雨是被綠氣熏醉了,走不穩路,只能輕飄飄地在山間悠閑地轉。雨停了,霧慢慢升騰、披散,瀑布拋去了束縛,沖出重圍,從山頂垂直落下,白練一樣掛著。佛神灣白色的房子,沿梯田逐級而上,好似一間房子必須隨身掛幾丘田安身。油畫般的層次視覺,整天展示在山坡上,是在辦畫展呀!仙人臺奇詭的石峽,九宮天山一泄入凡塵的百丈瀑布,程九佰沖天一怒挑翻一代天驕的史跡,讓人穿越古今,穿越朝野,穿越人生種種悲欣交集。
返城入村,進入耳際的首先是清脆悠閑的鳥鳴,映入眼里的是得意的公雞撲閃著翅膀。小橋下的水淌啊淌,一路摸圓了粗糙的卵石。幾只白豚在河邊慢吞吞張望,終于涉足水里,愜意地融入到似暖還寒的春溪,在卵石與水流纏綿的罅隙,搖頭擺尾無關風月。小巷開著紫色的花,隨河流伸展。此刻,春風不擁,只有一只燕子一沖上天,剪薄薄的春風春雨,釀在濃濃的鄉情中。 (孔帆升 (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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