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高倩

意大利音樂家合奏團奏響維瓦爾第傳世名作《四季》，樂聲中，從春到冬四季流轉，季節交替之際，韓國女高音歌唱家曹秀美登臺，歌喉溫暖而純凈。5月3日，曹秀美亮相國家大劇院“五月音樂節”，時隔八年重返這方舞臺，她帶來了自己最新的思考與探索。

曹秀美攜意大利音樂家合奏團向觀眾致謝。　王小京攝

無人不為曹秀美精致動聽的花腔而傾倒，上世紀80年代，曹秀美得到指揮大師卡拉揚賞識，被贊譽擁有“來自天堂的聲音”，由此開啟近乎傳奇的演唱生涯。從意大利歌劇到德語、法語歌劇，曹秀美一路拿下眾多重要角色，她憑借極強的演唱天賦與表演功力不斷拓寬戲路，成為當之無愧的“亞洲第一花腔女高音”。

但顯然，曹秀美并不“滿足”，十幾年來，她投身于更加遙遠的古樂，在典雅神秘的巴洛克音樂中打開了新的舞臺，數百年前的音色、氛圍寧謐深邃，對現代聽眾撫慰良多。2016年，同樣受國家大劇院“五月音樂節”邀請，曹秀美與古典吉他演奏家佩佩·羅梅羅攜手帶來“愛的詠嘆”音樂會，她以婉轉明麗的嗓音、活潑有趣的表演“挑逗”著觀眾的聽覺，“操縱”著現場的氛圍，將那個巴洛克之夜變得活色生香。

“與古典、浪漫時期的聲樂相比，巴洛克音樂有著與眾不同的純粹，在音樂技巧方面，它是最基本的卻也是最難的。”曹秀美說。2021年，曹秀美開始與意大利音樂家合奏團合作。70年前，合奏團在羅馬圣塞西莉亞音樂學院舉行了第一場音樂會，此后，團內成員更迭相繼，凝聚不散，是當前依然活躍的歷史最久的室內樂團體。

“樂團的演奏家們像‘家族企業’一般，把音樂傳統保留了下來。雖然他們專注于演奏巴洛克時期音樂，但不乏靈活性和現代性。”曹秀美攜手樂團藝術家為經典帶來了一些靈巧的“變數”。在5月3日的“四季聲花”音樂會上，意大利音樂家合奏團獻出最拿手的維瓦爾第《四季》，樂章間，曹秀美翩然而來，穿插上演斯卡拉蒂康塔塔《邪惡命運的目標》、亨德爾歌劇《凱撒大帝在埃及》、維瓦爾第歌劇《奧斯曼君王》、巴赫康塔塔《安靜，不要竊竊私語》等詠嘆調選段，讓人聲與器樂交相輝映。

如今，巴洛克音樂幾經推廣耕耘，許多曲目不算小眾，曹秀美執意去挖掘更多的滄海遺珠，這些稍顯陌生的作品并非完全沒有風險，但她樂于接受挑戰。“就像吃沙拉，不能光挑自己喜愛的蔬菜水果，也應該嘗試一些沒吃過的，說不定其中就會有自己喜歡的呢？”曹秀美比喻道，“古典音樂也是一樣的，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有更多人喜愛這門藝術。”

曹秀美還在繼續走出舒適圈。這次一到北京，她便去體驗了一番竹笛，興趣非常強烈。作為亞洲音樂家中成功“闖入”西方樂壇的先行者，曹秀美也在為未來的新秀鋪路，今年夏天，首屆曹秀美國際聲樂比賽將在法國舉行，“我非常期待看到能有中國、韓國的青年音樂家站上世界舞臺，這是我的夢想。”